崔朋来耳力极佳,先已站起上前两步:“九殿下、驸马。”
施过礼,崔朋来也不多话,拱手道:“清早登门,为传圣上口谕,宫内准备了元宵宴,请九殿下与驸马今晚赴宴。”
萧梦嵚与蔺惋漛俱是一怔。
崔朋来又道:“圣上说了,初一已收够了礼,请各位皇子皇女们空手来吃饭即可,就当是寻常百姓家的团圆宴,享天伦之乐。”
自得了封号,萧梦嵚再未被称过皇子,蔺惋漛在王府外也鲜有人以“驸马”相称,但崔朋来怎可能用错称呼,两人正觉奇怪,原来是这个意思。
萧梦嵚礼道:“谢父皇厚意。”
崔朋来低声道:“九殿下离了宫,圣上寂寞得很。”
听得此言萧梦嵚大感意外,崔朋来实无理由拿这种事撒谎,可往日也未见萧峘对自己有多少关怀。
崔朋来难得笑了笑,不再多说:“那老奴先告辞了。还要去另几位王爷公主府上传旨。”
萧梦嵚道:“有劳大公公。”
送崔朋来出了门,萧梦嵚和蔺惋漛对视良久:“往年还都在宫里住着的时候,也不过是十五早上多请一次安,父皇会赐一碗汤圆,逢大年才设晚宴。今年怎么突然?”
“嗯……圣上的心思,不好猜。”蔺惋漛揽着他肩往回走,“我只知道有几棵扎根太深的老树,快到该拔干净的时候了。”
萧梦嵚垂眸沉思,什么都没有问。
蔺惋漛揉揉他脖子:“你去休息。今天起得早,免得晚上没精神。”两人已习惯了午后小憩一会儿,耳鬓厮磨间太过舒服,甚至偶尔一不注意腻到傍晚。今天怕是不行了,原本的计划也得作罢。
萧梦嵚用脑袋靠靠他:“夫君呢?”
蔺惋漛捏他耳朵玩:“去配两套衣裳。我做驸马的,当然要好好打扮王爷。既然以王爷的底子穿什么都好看,我更不能给王爷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