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在太尉府的高门内宅中,虽然被姨娘压着多年,欺负多年,但她始终都保持了那颗难得的赤子之心。
固然是难能可贵,可也是真的涉世未深,天真烂漫。
柳焕颜深吸了口气,压了压声音,连语调都放缓慢下来:“我曾经在凤长陵的《医经》上看到过记载,苗族有奇药,用在活人身上便是致死毒药,可用在其他动物身上,功效却只当做迷药一般无二。”
她拿指尖戳了戳那个小小的药包,大概是觉得晦气,又飞快的抽回自己的手:“这八成就是那种药,只是苗族灭族已久,不知道晋王是从何处得来的。”
有些事情是连宋暖都不知情的。
又是苗人。
这一切绝不可能是巧合。
从东宫里发生的事情,到永安帝被投毒,再到这包药。
京城发生的种种变故,皆与苗人有关——
柳焕颜便同傅孤寒对视一眼,傅孤寒也正好冲着她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她才去哄宋暖:“这样,你今日便在王府住下,有些事情,我要跟王爷商量一番,你最好先不要回去太尉府。晋王谋划这样的大事,必定也防备着你,你情绪不稳,只怕出了王府的门,后脚他就会猜到你出卖了他,所以你今日住在王府,我叫人到外头去弄两桌好菜,只当咱们两个和好如初,我欢喜不已,不肯放你出府,太尉府上,王爷也会派人去告诉的。”
宋暖嘴角动了动。
她其实很想问,现在她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们了,那落峰呢?
可是目之所及,是傅孤寒的面无表情。
那些话就全都咽了回去。
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