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质点了根烟,他抽的是最便宜的散装烟,之前孟见川还骂,说他这样抠搜下去,迟早要进医院。
但瘾来了,他戒不住。
贵的,他也遭不住。
秦质吞云吐雾了一会儿,没吃饭,郑悦在旁边也不太吃的下去了,过了十几分钟后,秦质掐了烟,声音沙哑地问她,
“你是打算,让师兄弟几个,弃明投暗,放弃研究所的那些稳定的工作,来我这儿每天餐补几十块,月薪两三千的替我卖力?”
郑悦噎住了。
秦质声音依旧寡淡,没什么情绪的叙述道:“他们寒窗几十年,不是为了陪我吃苦的,我找你们,也没打算毁了你们。”
说实在的,网上有句话,叫学生化,发展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要是放在五十年后,当然辉煌,可着眼脚下,都是一地鸡毛,能力与就业不匹配,付出与薪酬更是场玩笑。
能科研的,都是人才了,大家都是要养家糊口的,没几个人真的能天马行空不管那几两碎银,学了这么多年,结果最后来陪秦质当廉价劳动力。李观复有钱,给了不少,秦质一分都没花。
他吃房东煮的大锅饭,抽的烟也是自己卷的,就算抽完了,也只拿工资买了点散装烟,出来这么多天,连衣服都是李观复找人批发了送来地下室的。
那些钱,他都留着了。
秦质有时候,晚上熬夜做数据,最后失眠睡不着的时候,会躺在电脑椅上,没由来的想起当初“光鲜”的生活。
真的,舞会上红裙飘飘,香氛阵阵,还有雪茄里诱人的味道,亦或是上流社会给人的冲击感。
那会儿,他把钱不当钱。
现在,钱比命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