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项家人离开,徐元妙憋不住了,手指叶蓁,柳眉倒竖:“叶蓁,你为何偏偏要在纳征之日计较那些个嫁妆?不就是一对玉连环么,我是你小姑,何必如此小气!”
叶蓁将紫檀木盒拿到手中,唇角勾起一抹讥诮:“你兄长是将军,徐家何至于用我的嫁妆贴补?你们若大气,何不拿自家库房的翡翠同心结,偏要用别人的嫁妆?”
“你……”徐元妙一时无法反驳,气得眼泪直掉,“你就是嫉妒我能嫁得比你好!”
叶蓁“噗嗤”一笑:“你的意思是,徐元景比不上项祺轩?”
徐元妙“你”了半天,只能恨恨骂道:“牙尖嘴利。”
老夫人本就恼了叶蓁,更兼心疼女儿,终于装不下去,蓦地一拍桌子,厉声斥道:“放肆!女子终身大事何等重要,你如此做派,若是毁了元妙的姻缘,本夫人定叫你在京城名声扫地!”
叶蓁斜睨着她:“老夫人知道女子终身重要,却还要同你侄女一起毁我姻缘,您信佛,自当知道这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老夫人攥紧手中佛珠,怒极反笑:“果然是在计较寒烟入府一事,你这心胸狭窄的妒妇,亏你还是定远侯的女儿,如此斤斤计较,小家子气,和那些市井妇人有何区别!”
她说话太过难听,一旁的云枝都要憋不住还嘴,却见叶蓁依旧情绪稳定,淡然自若:“市井妇人精打细算生活,没什么不好的,本姑娘的确应该向她们学习。云枝,传话给各铺掌柜,打今儿起停止一切将军府的银钱供应,没有本姑娘准许,谁要支钱都不许答应。”
云枝马上转怒为喜,“好嘞姑娘。”
“还有,把嫁妆单子取出来一一清点,若少一个物件,折成银两记在账上,这是将军府欠咱们的,一分都不能少。”叶蓁悠悠抬眸,“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云枝爽快答应。
老夫人脸色黑成锅底,腮肉直抖:“你这是什么意思?叶蓁,你别忘了自个儿是徐家的媳妇,将军府用自己人的银钱,天经地义。”
徐元妙把眼泪一抹,紧跟着附和:“没错,那都是你自愿赠与,将军府根本不欠你的。”
叶蓁冷眼轻瞥,嗓音微沉:“首先,嫁妆是你们私自动用,并未获得准许,必须一五一十还给我。其次,往日赠与将军府的银钱是我自愿,所以并未讨还,停了供给,也是天经地义。云枝,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