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那一代时,正室夫人生了一个儿子便没再受过孕,于是他拼命地纳妾,可惜二十年小妾别说是帮他生娃了,连孕都受不上。

    到儿子长大了,他也一口气给儿子纳了三十个小妾,可儿子还是重复他的老路,除了正妻所生的一个儿子,后院的所有女人都是不下蛋的母鸡。

    赵国公觉得,他这一支的祖宗可能埋错了地方,于是在几年前劳师动众地去给老祖宗迁了个坟,后来他又不知道在哪听了一耳朵,说是男子成亲太早,身体未曾发育完全,会影响子孙繁衍。

    于是他下了死命令,在他的金孙孙振仪二十岁之前,不得沾女色。

    他的独孙再过两个月就满十八岁了,等他满了十八岁,就可以议亲,从议完亲到成婚,两年时间也差不多了。

    二十岁的男子,刚好及冠,是个真正的男人了,身体各方面该长的地方都长好了,到时候振哥儿肯定能生五六七八个重孙给他玩。

    可现在一纸圣旨,就这么砸了过来。

    战场,那可是要人命的地方啊,他家独苗怎么能去?要是振哥儿在战场上有什么闪失,他们这一支的香火就断了啊!

    赵国公正愁着,他那不肖孙子一路哼着小曲晃悠着进来,那吊儿啷当的模样,首次让这位向来慈祥和蔼的国公爷动了怒。

    “孙振仪!”国公爷吼,“都多大个人了,还整天的不着家,哪天家里被雷劈了你都不知道!”

    “家里被雷劈?能把我们赵国公府劈开,那道雷得多大啊!”孙振仪不以为然,“祖父,孙儿今日发现了一家——”

    “陛下下旨,让你明日一早便上战场去。”国公爷吼完这句,突然泪花闪落,“振哥儿,这道天雷够不够大?”

    孙振仪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祖父你说什么?陛下让谁明天一早上战场?”

    “你,明天一早,上战场!”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和宁——”差点说漏嘴了,孙振仪连忙改口,“我终于可以到战场上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赵国公的眼泪还没流下来就凝住了:“你一个浪荡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