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
“百官恭送官家。”
在王守规高呼散朝后,首相陈执中领百官恭送官家,随即众人按照品级陆续走出大庆殿。
赵旸差不多是最后一批走出殿外的,他刚跨过门槛,王中正等人便围了上来,一脸兴奋、七嘴八舌地赞颂赵旸方才在殿内的表现。
“员外郎适才在殿内以一敌九,驳地众人哑口无言,实在是精彩!”
“可笑那毋湜,竟被员外郎说得几近晕厥……”
“员外郎来迟一步,未瞧见钱明逸垂着头快步离去,那脸色就跟死了爷娘似的……”
“哈哈……”
“咳咳。”
眼见附近的殿直及尚未走远的几名官员纷纷侧目,赵旸压压手示意道:“低调、低调。”
说罢,他目光扫至殿外露台,看到了独自一人朝远处走去的殿中侍御史张裪的背影,忙一边走下石阶一边高声唤道:“张裪张御史,请留步。”
百步之外的张裪闻言停下脚步,转头看来,见是赵旸呼唤,遂静候在原地。
在沿途诸朝官的注视下,赵旸快步走到张裪身前,拱手道:“方才……”
他还未说完,就见张裪抬手,一脸严肃地打断道:“赵正言不必相谢,张某并未想过要帮你,否则我一开始就可以弹劾钱明逸结党营私,介时赵正言也无需历经几轮雄辩。”
“张副端好是无礼……”魏焘一脸不悦地斥道,他口中副端,即是对殿中侍御史的敬称。
赵旸抬手制止魏焘,轻笑道:“论迹不论心,张御史终归是帮到了我,替我出了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