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描金漆的神主牌在月光下会浮起人脸,我学会用冰镇酸梅汤在青砖上画画,冰水蒸发后留下的痕迹就像此刻的茶渍。
“我小时候也有一些特别的经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沈绫夏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哦?说来听听。”
我便将在罗氏祠堂过夜的事简单说了说,沈绫夏静静地听着,不时点头,眼神中满是理解和同情。
沈绫夏的西装外套搭在藤椅上,露出腰间皮套的轮廓。
三天前她就是用那里藏的袖珍手枪击碎冷藏车轮胎,弹道计算精确得堪比龙虎山的雷法轨迹。
此刻那枪套上别着支狼毫笔,笔杆刻着“天师府敕造”的云篆,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尝尝这个。”她推来青瓷小碟,腌渍的杨梅排成北斗七星,“用武夷岩茶的茶露腌的,能解火腿的咸。”
我拿起一颗杨梅放入口中,入口的瞬间,熟悉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
那是十四岁孤儿院火灾后,我在医院躺了三个月,护工每天喂的汤药就是这个味道。
但眼前的沈绫夏正用茶针拨弄香炉灰,仿佛刚才的话只是茶余闲谈。
“这味道……和我以前喝的药很像。”我忍不住说道。
沈绫夏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我:“是吗?或许这也是一种缘分。”
雪粒子敲打窗棂的节奏渐渐密集,仿佛在催促着我们揭开更多的秘密。
老板娘添炭时,沈绫夏忽然说起峨眉山的猴子:“那些泼猴专抢游客的眼镜,倒是对我的罗盘敬而远之。”
她转动着空茶杯,杯底残留的茶渍像幅微型山水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