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就低声惊呼起来,原本只是扶着我的那只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地将我的胳膊抓得生疼。我瞥了他一眼:“你也看到了?”
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死命地咬着的嘴唇,隐隐有些血丝都渗出来了,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四周静得可怕,我好想这一排排的病房中,哪怕是有人翻个身,咳嗽几声也行啊,可压根就没有!死一般的静!
我机械地向前慢慢挪着,每前进一步,就感觉离“它”更近了一步。
就这样过了很久,说是很久,其实也没多久,只是我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罢了。一直快要走到第二个拐角的地方,他才鼓起勇气说了句:“应该是医院的人吧!”
他这么说着,本来是想给我和自己打气的,结果我听了后,反而害怕得更厉害,甚至萌生了就此返回的念头。可一想到背后的“那双眼睛”,同样令人头皮发怵。
还好,战战兢兢地一直走到洗手间的门口也没发生什么事。
洗手间里面黑漆漆、静悄悄地。我推开门,准备走进去,无意间眼睛的余光向身后的过道扫了一眼。
顿时,我的呼吸和身体瞬间就凝固了。
就在我们来的那第二个拐角处,我看到赫然站着一个人。因为光线太过昏暗的缘故,我看不太清他的样子,只能隐约看到他似乎穿着一件民国时期那种款式的青色长袍,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感觉得到他在对我笑。
我的头皮都要炸开了,连忙拉住小木鱼,正要对他说,没想到洗手间“啪”地一声响,整个忽然就亮了起来,里面没有一个人,有股冷嗖嗖的阴风朝我吹了过来。
我连忙抬起头,猛地就看到了墙壁上贴的衣貌镜中,被我紧紧地抓着的,根本就不是小木鱼,而是那个趴在窗户上看我的“白大褂”。
我的手猛地松开,收了回来,感觉他就像具行尸走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眼睛几乎全是白的,死死地盯住我,下一步就会伸出双手向我扑过来。我想拔腿就跑,可一想到身后的那条人影,浑身就没了力气,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地面上摔去。
我才想明白,不是我被吓得没了力气,而是我本来就是人扶着,我抽回了手,身体自然失去了倚靠,怎么会不倒。
“小心!你怎么了?”就在我的身体即将碰触到地面上时,总算被人及时拉住,而听这声音,我原本已经跳到嗓子眼的心,又重新落了回去。
我疑惑地回头看着扶住我的小木鱼,刚才分明是那个“白大褂”,现在怎么又成了他?我又向墙上的镜子看去,一切又都是很正常,这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