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做皇后,对姜姒来说并不是最紧要的。她只是想要能护得自己周全的权力,若有,自然好。若没有,便也罢了。
此时顾太后又问,“玉诀在何处?”
昭君嬷嬷低声道,“公主还在殿外。”
“带她进来。”顾太后命道,转头又瞟了姜姒一眼,“孤有话要与陛下单独说,昭君,送客吧。”
昭君嬷嬷屈身应是,行至姜姒身前,“您请回吧。”
许之洐松开姜姒,温声道,“我说完话便去见你。”
姜姒抬眸望他,他冲她微微一笑,轻轻点点头。“去吧,伯嬴在外面。”
听说有伯嬴,姜姒便放下心来,她放下被血浸透的帕子,施了礼便退了出去。
出了桂宫,伯嬴果然正在宫外候着。见她额际有伤,脸上的血渍尚未干涸,伯嬴忙上前来,取了帕子递去,“姑娘受罚了?”
姜姒接过帕子,他的帕子沾着一丝若隐若现的萧艾味。
萧乃白蒿,艾为艾草,生于山原,俱为贱草。
姜姒因为身有寒湿症,因而尤其喜欢这种艾草香。就连她自己身上,也都沾染着这种艾草气味。
她持帕子捂住伤口盈盈冲他笑起,“我没事。”
他脸色也随之轻快起来,“我护你回朱雀殿。”
回朱雀殿的路有些长,但伯嬴在一旁护着,她觉得心中无比踏实,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逃亡的岁月中去。
那时候虽然兵荒马乱,饥寒交迫,但他们知道即将奔向自由,心里是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