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海把碗放在地上,从柴火上拽下个树枝,在地上画了个草图。
“这个是我们的位置,我们现在在河南,往北走有两条路,一条向东北,走官道,进山东,再转道直隶。另一条直接向北,走小路,经大名府,入直隶,不绕路,但路不太好走。”
胤祚直接道:“走快的。”
“好,那就是大名府这条路,从这到山海关,总共两千两百余里,快的话一个半月。”
“皇上仪仗回京要多久?”胤祚又问。
巴海想了想道:“皇上依仗庞大,行进缓慢,最快也要两个月,但若皇上轻车简行,提前回京,一个月足以。”
胤祚点点头道:“我有数了。”
此时,月亮已升至半空,守夜的将士出来换岗,其余将士已经回帐篷进入梦乡了。
营地内外巡逻的士兵多了起来,举着火把不停游弋,像一条条蜿蜒纠缠的火蛇。
胤祚仿照后世红军,给新军制定了作息计划,何时扎营,何时做饭,何时自由活动,何时睡觉,都有定数,且以号声为令,令行禁止,极为严明。
按理,他和巴海现在不回营睡觉了,已属于违纪了,但教导营也就是一营,都是李庆绿营的老班底,谁不认识胤祚和巴海二人,自然没人敢上来找茬。
巴海望着篝火,犹豫许久后开口:“殿下,末将有句话,不知……”
“想问我为什么不听圣旨回江宁是吧?”胤祚打断了他。
“末将惭愧……”
胤祚转头,看着巴海道:“巴海将军,我可以信任吗?”
巴海闻言,跪在地上,抱拳道:“王爷于末将有知遇之恩,末将一身荣辱系于王爷,王爷若有吩咐,末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