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阳捻着供词的边角,“我不是没有想过,但一旦动刑,就得让他吐出东西来,如果吐不出来……”
他抬起头扫了一眼堂中的人,“那就不好办了。”
在坐的人皆陷入了沉默。
不多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门扇一开,一道高大的影子应声铺入。
杨伦大步走了进来。
他没有换赤罗(1),肩头阴湿,满身雨气。
白玉阳收起供词朝外面看了一眼,“杨侍郎,下雨了?”
杨伦拍着身上的水,“刚下的。”
他说完朝白玉阳作揖,直身又道:“我家里的人传话传得慢了,让几位大人久等了。”
白玉阳道:“来了就坐。来人,给杨大人搬一把椅子过来。”
杨伦撩袍坐下,“听说,是白尚书写了条陈给陛下,陛下才让我来听审的。”
“是。”
白玉阳转身看向他,“毕竟事涉户部,有你在,我们可以问得清楚些。”
杨伦看向门外,天阴雨密,黑云翻墨,庭中树木被雨打得噼啪作响。
“今日是第几轮。”
“第五轮,问出的东西都在这儿,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