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言之从卧室出来时,窗外已是明月高悬,万家灯火也熄灭过半。
秦梧赶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怀里环着个胖乎乎的小抱枕,看上去还有点儿眼熟,像是不久前林言之枕着的那个。
“林院士,您醒了。”
“你怎么还没走。”
林言之声音有些沙哑,宽松的衣领被睡得皱皱褶褶,行走间隐隐看到形状分明的锁骨。
见他从冰箱里拿了瓶还冒着凉气儿的苏打水出来,秦梧忙道:“林院士,保温壶里有热水,我给您倒一杯吧。”
回答他的,是苏打水瓶盖被拧开后的气流声。
“林院士,您手上的伤——”
“你该走了。”
看着他右手上红肿渗血的伤口,秦梧心中阵阵发紧,心房像是被一只手捏着,有些憋闷,“要不我去叫吴海进来,让他帮您把伤口包好。”
林言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低着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苏打水,任由冰冷的气泡在空荡荡的胃里上蹿下跳。
见他没有拒绝,秦梧便大着胆子当做是默认了,随即一刻都不敢耽误,抬脚就往门口走。
“明天来的时候,给我带够成年人一个月用量的丁酰苯类神经阻滞剂。”
秦梧闻言先是一喜,听到后头又愣了愣。
“神经阻滞剂?您要这个做什么?”
“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