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父子相视一眼,眼神中满是不解与惊愕。
昨日他们才将银两存入钱庄,这掌柜记性再差,也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二人心中五味杂陈,端起茶杯却又饮不下,那茶水在唇边徘徊,终是未能入口。
屋内气氛凝重,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刻都显得异常难熬。
在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后,终于见掌柜返回,手上还拿着一张单据。
他面色如常,将单据轻轻摆在父子两人面前,一脸笃定地说道:“二位请看,敝人果然没记错,银两在昨夜便已经被人取走了。”
荣国公父子见状,又惊又气,林耀宗猛地站起,手指紧握着椅背,厉声质问:“掌柜,你可看清了取银之人?会不会是搞错了?我们昨夜分明未曾踏足钱庄半步!”
掌柜面露难色,语气却十分坚定:“二位大人,昨夜确实是您二位亲自前来取的银两,敝人怎敢胡说?”说罢,将门外那四名男子唤进屋内。
四人齐刷刷亮出手中的宝剑,剑柄上“荣国公府”四字赫然醒目,听得四人异口同声道:“银子确是被两位大人取走了,我等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
父子俩定睛一看,那四把宝剑确是府中失窃之物,心中顿时明了,这是盗贼的嫁祸之计。
只是钱庄明知存银是被贼人盗走了,却颠倒黑白说是他们父子两人取走了,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父子两人双拳攥得咯咯作响,怒火几乎要将他们的理智吞噬,林耀宗更是气得脸色铁青,一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茶盏乒乓作响,他怒不可遏地吼道:“荒谬!我等何时来过?分明是尔等监守自盗,还想栽赃于我!今日若不给个说法,我定要掀翻你这黑心钱庄!”
荣国公虽亦愤怒难平,但毕竟年岁较长,城府较深,他强压下心头怒火,拉住欲冲动的儿子,沉声道:“宗儿,不可鲁莽。能在京城立足,且名声如此响亮的钱庄,背后之人定非等闲。此事我们定会讨回公道,但绝不是在这里撒野。走,我们这就去告御状,让皇上为我们做主!”
林耀宗闻言,虽仍气愤难平,但也知父亲所言不虚,只好强忍下怒火,与荣国公一同离开了钱庄,匆匆赶往皇宫。
御书房中,皇上在听了荣国公父子的哭诉后,脸色变得愈发凝重,看来昨夜被盗的并非只有三皇子府,荣国公府也赫然在列,且其中还牵扯到了京城声名显赫的钱庄,盗贼的胃口似乎越来越大了。
他轻敲着龙案,沉吟片刻,终是开口:“朕会即刻派人详查此事,若真如你二人所言,朕定当还你们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