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行啦...去年我才因为这样被训过,禁足就算了,还扣了一个月的零用钱,我妈说再犯的话,这次可没人能救我了...」沈烟雨双手合十地讨饶,却又想起什麽似地轻轻啊了声,懊恼地瞅了肖乔笙一眼。

    「这样啊...太可惜了,我就想堆个雪人。」所幸,肖乔笙仅是继续为了不能玩雪喃喃自语,就是原来见到雪时闪亮亮的眸黯淡了不少。

    「您怎麽每次都用苦r0U计呢...明知道我心最软了!」沈烟雨抗议。

    「但姥爷身T越来越不行罗...说不定今年就是最後一年了。」

    「呸!呸!呸!什麽最後一年,说好的长命百岁忘了吗?你才多大呢!」

    「对啊...我才多大呢!玩个雪怎麽了?」老人装腔作势地挺了挺x,像个孩子般神气地回嘴,满布皱纹的眼角也弯了弯。

    「是啊!您还要陪小雨好多年,算我输你这个老顽童!被罚就被罚吧...衣服穿好!咱们走!」她拿起衣架上的大衣,最後连同自己颈上的围巾都用上,将祖父裹得严严实实的。

    今年遇上难得的暖冬,一场初雪下得稀稀落落,要到能堆上雪人的程度其实不容易,所幸有赖沈烟雨年轻人的活力,来回奔波了几趟,祖孙俩倒是也成功堆出了个刚好能捧在掌心的雪人。

    她用口袋里没吃玩的巧克力豆充当雪人的眼睛鼻子,又折了树枝当手臂,整得有模有样的,逗得老人乐呵大笑,苍白的脸庞终於有了几许血sE。

    「好...真聪明!但这样他会不会冷啊?阿烟最怕冷了,哎呀...咱还是再给他加条围巾吧?」肖乔笙突然有点急地瞅着脖子上空无一物的雪人说。

    沈烟雨绽着的笑瞬间凝结:「那我们赶紧回去吧...医院有暖气,它就不冷了。」

    「不行...暖气?那怎麽成...阿烟会融化的。」老人的语调越来越急,眼神也不再清明,有着虚实难辨的恍惚。

    她最担心的状况猝不及防就发生了,私自把重病在身的姥爷带出来,若有个万一,不说母亲怎麽都不会原谅她,她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

    「行...姥爷,你先别急,我立刻给阿烟弄条围巾!」

    虽然心疼自己最心Ai的红围巾,但为了安抚肖乔笙的情绪,沈烟雨牙一咬,从包里掏出了把小剪刀,剪下一角,充当雪人的保暖物。

    直见小雪人也缠绕了条红围巾,肖乔笙才逐渐恢复镇定,目光再次往一旁落满雪花的铁轨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