牤子担心给刘红带来麻烦,没有多说话,直接想开点药回家。
刘红点点头,为牤子包了两包药,一包是解热止痛片,一包是红霉素片。
牤子没有打站儿,更没有多言,赶紧离开卫生所。刘红流着眼泪,十分难过地看着牤子离开。
天近中午,牤子一个人正孤单地往家走着,见前面有个人影,牤子认出是王奎队长,于是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
本来牤子是先离开的,王奎队长见牤子在自己身后,问明原因,然后毫无保留地将刘忠诚对他说的话告诉了牤子。
王奎越说越气愤,牤子却很泰然,答应王奎队长,回家就写检讨书和保证书。
牤子不知道,此时,他的家里并不平静。
牤子去生产大队部,家里人忐忑不安,不知道生产大队那些人怎样对待牤子,会不会像对待牤子父亲和哥哥那样,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最担心牤子的是牤子的母亲李桂香和托娅,心里在为牤子祈祷。
牤子的父亲倒在炕上虽然怕牤子有事,嘴上却骂个没完没了。
在大倔子心里,牤子是这个家的丧门星,因为他,从去年春天到现在,家里就没得好,没消停过。
大憨队先回来了,告诉家人生产大队不仅没有为难牤子,而且刘忠诚和赵凯对牤子都很客气,估计一会儿就能回来。
牤子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长出一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大倔子却气不打一处来,骂道:“特么,他倒没事了,怎么不让他在外面冻上几天几宿,光着脚在操场上每天跑半个时辰?他惹的事让家里人替他背黑锅,这不是养个孽障是什么?”
“爹,牤子也不知道会这样。”大憨回了大倔子一句。
“你还替他说好话,没记性?去年你不因为他能让人给捅一刀吗?不因为他能被人打折肋骨吗?不因为他张罗盖房子,咱家能到这种地步吗?不因为他咱俩能成这样吗?他可倒好,没事了,我让他没事,你等他回来的,从此,何家没有他这个孽障,他永远别想再进何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