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语心烦意乱,吩咐道:“把血洗净了收起来。”
半夏正要下去,沈明语摆摆手示意,又道:“等等。”
“你稍后去祠堂,替我给三哥送碗松茸鸡汤,再叫人去请个大夫,给他瞧瞧。”
没刻意改变声线,沈明语的嗓音明显含着几分少女的甜柔,“记得留意,看簪子是不是落那儿了。”
半夏不敢耽搁,即刻出门去了。
一盏茶后,半夏去而复返,悄声进了屋里,语气凝重道:“世子,奴婢去时,三少爷已走了。”
方才到得祠堂,却见殿门大敞,屋内空无一人,唯有潮湿的砖面遗留几道浅淡雨痕,一切归于宁静。
萧成钧早已不见踪迹。
沈明语秀气的眉紧蹙,“你去他院里了么?”
半夏颔首,又摇头道:“兰亭院的人说,三少爷身子不适,早早安歇了,奴婢没见着他。”
“至于簪子,奴婢找遍了祠堂,也没见着。”
虽已有了猜测,沈明语的心仍落空了一下。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薄纱灯的烛光倒映在小少年垂眸倦怠的眼底,纤长眼睫投落阴影,遮掩了懊恼。
连翘与半夏守着沈明语睡下后,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
这场初春雷雨直至丑时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