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怔怔地看着拂衣面前的酒坛,许久都回不过神。
桃花的味道呛得他胸口又闷又痛,他捂着胸口想吐,可什么都吐不出来。春风喧嚣,在他脑子里闹作一团。
他踉跄一步,扶着树干站稳了身体。树干上的桃胶粘在他掌心,黏腻成团,他低头看着手掌,回忆起了五年前。
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在话本上看见埋酒的故事,闹着要埋酒,他便由着她。
“五年后我十八岁,到时候我喝女儿红,你喝桃花醉。”
“谁喝醉,谁就是小狗。”
“王爷,王爷!”岑楚见宁王面色越来越白,忧心忡忡道:“王爷,属下给您去请太医。”
“不用。”宁王擦干净掌心,语气淡淡:“本王无事。”
“见过王爷。”提着食盒经过的宫女屈膝行礼。
拂衣注意到动静,抬头看到树下站着的宁王,倒酒的动作一顿,她放下酒壶起身:“臣女见过宁郡王。”
内侍们屏气凝神退至角落,郡王也是王,几乎不会有人在给郡王请安时,特意点明对方是郡王,而是尊称“王爷”。
“云姑娘。”宁王浅笑着走到两人身边,“赏花饮酒,侄儿好兴致。”
“皇叔请坐。”岁庭衡邀宁王入座,“皇叔身上有伤,不宜饮酒,换茶来。”
“几杯酒而已,有何喝不得。”宁王夺过酒盏,准备倒酒时,酒坛被拂衣一把按住。
“宁郡王,这酒您可喝不得。”拂衣笑容如花,单手把酒坛推远:“您身份尊贵,万万不能冒险。”
宁郡王看着她,缓缓收回伸出去的手:“多谢云姑娘关心本王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