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若是已去,我怎么会敢独自来见你,被你发现,焉能活命?”裴驹见薛义犹疑不定,深深一叹道,“薛老夫人不愿见你,更不愿与你说话,今日来,是看在母子一场的份上,劝你放下屠刀。”
话音落地,从轿中伸出一只苍老的手,是一封墨字未g的书信,裴驹道:“老夫人要说的话,都在这里头了,你还有点良心,就此收手。”
薛义颤着手接过书信,揭开一看果真是母亲的字迹,绝不会造假,真信了轿子里坐着他母亲,而母亲不愿见他,视他如大J大恶之人,加上信笺上泪痕未g,附在诛心泣血的每个字上,种种过往,一桩一件浮在眼前,短短一刻内,薛义方寸大乱,失去防备,最是脆弱之际,胡苏趁机从背后偷袭,将他一剑刺穿,薛义轰然倒地,顿时没了气息。
所有人大松口气,为刚才的惊险一刻而心有余悸,胡苏看到裴驹衣袖上沾了几滴血珠,关切询问,“先生还好吗?”
裴驹摇头,显然没事,看到胡苏身上带血,随即拧起眉头,沉声道:“不要多说话,赶紧去看大夫。”
胡苏看到裴驹关心自己,心里一暖,但也在外人面前自强惯了,并不想拿这些博取裴驹的同情,就摇头笑着说无事,“刚才若不是先生出现,只怕今天就让薛义得逞了,后果不堪设想。我不明白的是,薛老夫人已过世,先生手里怎么有她的信笺?”
裴驹道:“事出紧急,我找一位高人伪造。”
胡苏听他声音柔和起来,心里一沉,果然没多久,得知轿子里的薛老夫人是由人假扮,书信也由人代写,那人模仿字迹出神入化,才得以骗过熟悉母亲字迹的薛义。
这人正是四公主芙珠。
因这事,四公主在民间的名声开始好转,先前那些流言无形中消失了。
胡苏却不这么想,明明是自己杀Si薛义,四公主偏生要抢她的功劳,这口气越发捋不顺。
尤其尘埃落定后,裴驹交还全部权力,带着四公主隐居瀛洲。
胡苏自然不肯,知道劝说不了他,就在庆功宴上做手脚,宴上四公主没有出席,胡苏一圈敬酒,敬到裴驹面前,看着他引下一杯酒,晕意慢慢发作起来,被下人扶去内院休息。
胡苏趁机离开,偷偷去找裴驹,料想此时酒意发作,裴驹正需要nV人的时候,然而跨入院内,就见裴驹坐在石桌前喝茶,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还倒了一杯茶给她,“七年前,我初次来上yAn,大小姐身量刚及我x腹,训着一头烈马,摔倒无数次,摔得鼻青脸肿,也不减大小姐坚定之心,擦擦身上灰尘,重新站起来,笑称区区一马儿而已,连一头畜生都收服不了,日后如何治理上yAn。七年过去,大小姐可还记得当日的决心?”
胡苏紧咬着唇,她自然记得,父亲去后,她在世上再无亲人,便将裴驹当做依靠,时间一久生了情愫,更想让他彻底留在上yAn,有他撑着,那口气不至于泄着,
为了留住他,做了许多错事,是她放出流言W蔑四公主,想b她离开,放走薛义更不是意气用事,是想缠住裴驹,甚至现在为了留住他,不惜g出下药这样的龌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