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浣衣局里当差,是最下贱的奴才,除非得到太后的恩赦,才能放出来。”李琢说道,“臣不能和公主走了,b起公主,她更需要臣这个哥哥,b起g0ng外隐姓埋名,永远不得志的生活,臣更想讨太后欢心,做一等大太监,只有太后能给臣这份权势。”
芙珠呆呆望着他,直到看到李琢要离开,才惊醒过来,紧紧抱住他,不肯相信。
他们相伴多年,他绝不是贪慕虚荣的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才被迫这样说。
李琢走不了,一把攥住她脖子,“今天臣奉了一个人的命令,要来灭公主的口,那个人,公主撞破他很多秘密,要来杀你。”
芙珠脖子发紧,几乎无法呼x1,听到李琢冷酷说道:“臣能杀了秋荷,还有冯先生,也能杀了公主,谁也挡不了我的道,这回是最后一次,往后你我恩断义绝。”
他可以杀秋荷,杀冯宦官,现在要杀她,在他眼里,她跟这些人没有区别。
李琢说的每个字都是一把刀子,扎人心孔,芙珠如遭雷击,被无情扔在地上,眼里嘴里都是泪,张大嘴巴想要发出声音,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夜里风雪沉沉,李琢腿上像绑着千斤重压,每一步深深拔在雪地里。
前方亭子里,落着一抹修长的身影。
裴驹已换下一身喜服,穿着玄青sE常服,坐在桌前喝茶,见李琢来了,微微一笑,“这个时辰,g0ng门已经锁了,不赶时间,先生不妨喝一盏茶,暖暖身子。”
李琢道谢之后,坐了下来,“大司马已经筹备起秦州之行,再过不久,京里的戒备会松下来,届时李琢恭送大人离开,也请往后,大人照顾好公主。”
裴驹收起脸上的笑,放下茶杯,轻轻的一声响动,落在雪夜里,异常突兀,“先生是想好了吗?”
李琢颔首,亭外飘来些雪花沫子,拂在他脸上,雪白的脸,漆黑的眼睛,面目清YAn,他今年也才二十年纪出头,神sE却淡漠得像活Si人,“我和公主终究不是一路人,不会再回头。”
如今的李琢为权势所迷,眼里只有自己,裴驹虽无权g涉,唇边还是带出了一点冷意,“公主是我的妻,我会照顾好她,先生放心。”
“李琢告辞。”
李琢执灯盏离去,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掩在大雪中,没有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