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窗十几年,一朝选入朝堂,为的不就是执掌大权,指点江山,为百姓谋福祉,建千年之功业吗?

    此前种种,只是一些小挫折而已。

    冯意想起信中所写:

    “那位”在边疆九死一生多次,许是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终于松了口,要娶妻生子了。

    陛下心怀大慰,一抬手,他这个受了无妄之灾的小人物,自然也能一沐皇恩。

    他心中淡漠的想,这真的是太好了……

    ……

    冯家多年人脉广布,家族中子弟出仕者不知凡几,只要上面态度一变,给冯意找一个好去处只是易如反掌之事。

    奈何,本人不配合。

    他推拒了如油水丰厚如盐道转运官、清贵如试御史,正经如某大县县令,去了偏僻的广南之地当一县县令。

    地方出息少,百姓多为朝不保夕的渔民,连年要朝廷赈济,一个县找不出多少识字的人。

    连品级都比不上寻常县令,只有从七品。

    这个职位,不是冯家所找,而是冯意的师长,现任吏部左侍郎的那位所提。

    ——“沿海之地虽苦,然大有所为,陛下胸怀广阔,历年来,南平苗疆,北抗草原胡蛮,一十八年,大势已成。”

    “今盛世将至,朝野平和,陛下有心开阔海上之利,正乏人相用……意之,这正是你的机会所在……”

    信上的短短几段话,冯意见了便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