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姬墨舒的脸诡异的红了,她才不会勾搭别人呢。不过让苏娘这么叮嘱,她却十分受用。

    趁着天色还早,她匆匆赶往夫子所住的居室。她已经许久不曾考试,虽断断续续的都有温习,可与别人的寒窗苦读相比到底差了点火候。但她有的是信心,考试的内容与涵盖的东西她自小就能从父母口中耳濡目染,特别是最近商帮的事也闹的沸沸扬扬,商贾、权势集团以及平民百姓之间的互相制衡让她对国家的运转也有了新的理解。

    说来也是奇怪,富家子弟自小便对权力更敏感,哪怕她辗转病榻数十载却依旧比寻常人懂得更多的政治知识。某种意义上,是她太聪慧,还是这个世道太过墨守成规,以致于十余载环境朝局竟毫无变化?

    作为豫商,与时俱进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信念,她感叹于这亘古不变的选拔制度。明明选拔的是治理国家的能人,却为何无需与时俱进?常言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就目前而言,这份墨守成规反倒是让她得以有机会追上世人的基础。

    眨眼的功夫,姬墨舒来到山脚处的一座傍水的青竹雅居,她走了进去敲了敲门。

    “谁呀。”

    门内立刻传来一位年老女人的声音,她连忙恭敬道。

    “魏夫子,是我,墨舒。”

    话音刚落,房门便打开了,只见门内站着一位年近古稀的妇人,妇人年岁虽然已然很大了,但体态修长,也并非见驼背之态,身着青衫长袍,举止投足间皆展露儒雅之气。这便是教导姬墨舒的夫子,魏夫子,也是前太傅。

    魏太傅几年前告老还乡便留在翰林书院当夫子,鉴于太傅的头衔俨然成了翰林书院的门面,许多人登门拜访就想成为魏夫子的学生,但魏夫子不是谁都收的,这么多年来,收的学生一直维持着十人,只有其中有人考中进士或者放弃科举才会重新收学生。姬墨舒因着经常生病,相当于长年累月占着一个名额,这没少让人说闲话,说姬墨舒占了茅坑不拉屎。

    魏夫子诧异的看着站在门外的姬墨舒,差点没认出来。昔日那干瘪枯瘦走几步就要喘的女郎竟摇身一变,个头长高了,唇红齿白,虽然此时作书生打扮,却亭亭玉立,她拍了拍姬墨舒的肩膀,果真还挺结实。

    “墨舒回来了?倒是变的夫子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你的病已然大好了?”

    “嗯,我的病已然无大碍了,倒是夫子最近康健与否?”姬墨舒作了一拜。

    “康健自是康健的,半截入土的人了,总归有点小毛病。倒是你,如今回来可是要潜心修学了?”

    “嗯,这次回来便是准备参加明年的贡试,不知夫子可否给我推荐一二?”姬墨舒把锦盒拿出来,递给魏夫子。

    “这,你许久不曾读书,明年就得参加贡试?”魏夫子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根上好的野山参,这种东西可是有价无市的,姬家这次的手笔竟这么大,按理说姬墨舒年岁也不大,又刚刚与苏家联姻,怎的就忽然这么急着要考取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