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闻乖,”父亲低头,揉乱她的发顶,“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但人生在世,总要为自己活一次吧。”
她梦见三十万承平军站在那忘川桥头,迟迟不肯再进一步。
旁人问起,他们却说,将军未归,不得离队。
她梦见,当年的老国师苦笑着问她:“殿下,孤身入局,惧否?”
而她,却只是从容地将那枚铜钱翻转过来,神情倨傲:“本王以身入局,与天命博个输赢。”
她还梦见了季君皎。
男子眉眼清俊,身姿卓绝,她与他走在雪天的长安街,他头顶的油纸伞,却向她倾来。
他说,人心都是偏着长的,他偏心多一些,也不打紧的。
……
她仿佛溺毙在了那忘川河中,周身有无数的泡沫升起破灭,她绝望地挣扎,却见无数双手伸入水中,试图将她捞起。
“唔——”
秦不闻猛地惊醒,浑身被汗水浸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散视的瞳孔渐渐聚焦,秦不闻瞪大眼睛,整个人像是被水浇湿,满身汗水。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感受到自己胸口处的痛意。
她低头,却见自己的胸口处一片血红,包扎好的布条也殷出血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