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闻亦正色。
宴唐嘴角笑意清浅,说出口的话却冰冷异常。
“若是再有下次,属下听到李公子说什么‘杀了长安王’这样的话,属下一定会亲自杀了他,”宴唐笑得温柔,“即便是殿下求情,也不可以。”
那是秦不闻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宴唐的决绝狠辣。
那双眼睛像是墨色的雾,浓得化不开。
那时候,秦不闻也曾想过,宴唐或许真的没有看上去这般清风朗月,柔弱无力的。
他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就比如现在。
男子一袭墨色长袍,任由那湍急呼啸的雨打在他身上,他抬眸看她,嘴角笑意不减。
——宴唐很清楚该如何骗到她的。
他甚至清楚,即便她知道这八成是个陷阱,她还是不会拿他的性命开玩笑的。
就这点来看,宴唐是比她还要果决的。
凉意袭人,秦不闻站在书房玄关处,任由雨丝落在她的身上。
宴唐只是一个人来的,那黄金的武侯车,在雨夜中显得格外扎眼。
他笑,像是更胜一筹的棋手,哪怕被雨水打湿,也不见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