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傅司宁眉眼清冷,逆光而上。
“寺正大人今日又是来弹劾本王的?”
傅司宁抿唇,语气冷冽:“长安王殿下私藏罪犯,难道不怕圣上怪罪吗?”
藤椅上的人轻哼一声:“寺正大人这话好生奇怪。”
“本王见美人心生欢喜,邀他入幕僚,本是你情我愿之事,怎么就成了私藏罪犯了?”
“更何况,”秦不闻淡淡地笑道,“即便圣上要怪罪,那也是本王的事,寺正大人着什么急?”
大概是被日头晒得久了,傅司宁的脸上染红,却仍是厉声:“长安王殿下这般百无禁忌,难道不怕遭了天下人的辱骂唾弃,不怕被钉在曜云的耻辱柱上吗!?”
这话说得难听,就连一旁好脾气的宴唐也微微蹙眉道:“寺正大人,慎言。”
而远在庭院另一角擦拭剑身的京寻,转头看向这边,握了握剑柄。
而傅司宁却对着秦不闻低吼道:“长安王殿下身边知己众多,每个都说喜欢,辜负他人真心,殿下半分羞愧都没有吗?”
那时,站在秦不闻身后的李云沐,终于察觉到傅司宁言语中的不对劲。
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曜云声誉,口口声声弹劾秦不闻的荒淫无度。
但那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未曾从他的身上离开过。
“辜负他人真心”?
李云沐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傅司宁曾在长安王府门口,拿着曜云法例,将秦不闻的罪行一一诵读给众人听。
那时,秦不闻似乎半开玩笑地对他说过:“傅小官人,要不要做本王的幕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