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皎端坐在马车上。
越往北越偏僻,路途颠簸坎坷,季君皎特意嘱咐了车夫慢些行,阿槿身子虚弱,若是坐马车落了病根可就不好了。
他将身边柔软的坐垫都给秦不闻靠着,生怕她晃了腰。
男人身姿笔挺,一身墨绿色的长袍纤尘不染,衣袍上有金线暗纹浮动,尽显贵气。
听到秦不闻的询问,季君皎微微颔首:“是,前段时间遭了旱灾,浔阳城不少百姓离开了。”
其实有一点季君皎不太明白。
按理来说,浔阳这般荒凉偏僻的地方,土地贫瘠,环境恶劣,百姓应该早就搬家迁移才是。
但与他想的恰好相反,在旱灾之前,浔阳城的百姓人口众多,人们安居乐业,自给自足。
其实仔细说来的话,如今的浔阳城与当年长安王的封地浔阳并不相同。
长安王在时,几乎整个北部都是长安王的封地,都被封为“浔阳”。
后来长安王身死,陛下将封地重新划分治理,如今的浔阳城,不及当时长安王封地的十分之一,也只是当时长安王王府所在之地。
如今的百姓,也仍是习惯将整个曜云北部,都唤作“浔阳”。
秦不闻微微垂眸,思绪却是随着荒凉的景色越飘越远。
虽说她的封地是她成为长安王之后才给的,但曜云以北的这片土地,是老头子还在世时,就想要给她的。
她跟老头子守了两年的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