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瞳闪烁着猫一样的光，急促的呼吸吹得薄如蝉翼的面纱轻轻颤动。
“牛五娘，究竟要恨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每个拒绝娶的男人都该下十八层地狱？不是被毁了脸，是这儿有病！”杨静渊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没有别人！只有。”牛五娘声音颤抖着，“我足不出户，只看上了一个。家拒婚，让益州府的人都笑话我！我堂堂都督府的嫡出娘子，居然想下嫁一个商户的庶子，还被拒婚。杨静渊，我嫁给赵修缘那样的阴狠小人。凭什么要娶心爱的女人过得幸福如意？我告诉，今天不杀我。我迟早会杀了季英英。让痛一辈子，悔一辈子！”
“是个疯子！想激怒我杀了？不，我不会因为这种女人去当杀人犯。我还要和英英幸福美满地过一辈子。”杨静渊突然伸手扯下了牛五娘的面纱。
“啊！”牛五娘尖叫了声，下意识地用手捧住了自己的脸。
“丑成这样，连赵修缘那种阴险小人再贪牛家的权势，都不会待好半点。啧啧，牛五娘，活得这么痛苦，这么想死，出了赵家后门就是浣花溪。大河没盖，随便跳。”
牛五娘以袖遮面嘶吼道：“杨静渊，真是恶毒！”
杨静渊俊朗的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刚走到这儿就听到一对狗男女互相咬。我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本来还憋着一口气呢。现在好了。英英中了一箭，身上疼。伤的心，会让疼得比她厉害十倍。喜欢玩猫戏老鼠是吧？从前不想搭理。现在嘛，牛五娘，我奉陪到底。”
他将半截箭枝往牛五娘手中一放，冷冷说道：“还应该庆幸牛七娘是的亲妹妹，她要嫁给我最好的兄弟。告诉赵修缘，他再打英英的主意，我会毁了他的脸打断的腿。也许俩会同病相怜，由怜生爱。”
杨静渊哈哈一笑，轻巧地跃进了花丛，转眼消失了。
牛五娘握紧了那半截箭，得意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低声自语道：“杨静渊，来的迟了。没有听见赵老太爷的话。今年祭祀蚕花娘娘时，杨家大房又有人要死了。不杀我，会后悔的。”
玉缘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娘子。杨静渊知道了一定会有所防备的。”
“不。玉缘，我觉得生活又有了滋味。从前我缠着他，现在他要陪我玩。多好啊。”牛五娘咯咯笑了起来。
她的生命已经没有了意义。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让自己快活。不能开心，那就痛苦吧。心再疼再痛，至少让她还有感觉。
“还记得年节时来赵家的南诏白王吗？”
“奴婢记得。盯季二娘的时候，他曾半夜去过季家。他好像也很喜欢季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