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巴图出现的那一刻起,白音就知道他们的围攻失败了,白音不知道青巴图为什么会踏过赤江,也不明白他怎么会同窦封关系变得这般好。
白音只知道,自己手下的这点兵力,能保的性命已经是不错,万不可能在狼骑的包围将窦封劫走。
他身旁的胖子本来就白的一张脸更是吓的惊慌,像一个泡发了馒头抖抖索索地发着颤,“这区区蛮夷竟然敢冒犯天朝威严,王爷我们还不快将他们拿下!”
“威严?”白音咀嚼着这两个字,就像磕完了瓜子吐瓜子皮一样轻轻地把这词吐出来,带着一种嘲讽和不屑。
“监军若是想一扬我天朝威严,不如自己带兵去把那些蛮夷拿下,要是能取得那汗王的脑袋,我亲自给朝廷请命,把我这龙牙王的名号赠给您。”
看着远处昂扬的草原骑兵,瞧着那战场飞扬的血沙,一种新的力量灌入白音的血脉,在他身上时间仿佛倒流,他再次变回了那个挥斥方遒的少年将军。
白音轻挥马鞭,带领着身边亲卫往后撤。
胖子立刻急了,怒斥道,“龙牙王你要往哪去?”
“我还能去哪?我亲手训练出来的军队被你们磨死在边疆战场,我培养出来的将领的头颅被你们挂在京都城墙,龙牙王,牙都已经被拔光了,还要让我用什么去咬?”
白音的爆发不是那种很激烈的大吼大叫,而是一种慢条斯理的,很轻声细语的同你说话,哪怕眼圈都红了也不肯让眼泪落下来,他身上总有一种皇家的优雅。唯一一次例外,是他的好友因为出兵太迟被皇帝下令砍了脑袋。
那次白音喝了许多酒,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大喊着,再也不当将军,要做一个闲散王爷,然而当边关战报传来时,他仍是第一个赶去支援的。
他是大梁的一块定心石,是皇室最后一面遮羞布,若不是有白音在,各地那些被压迫的军队早就反了。
青巴图是能理解白音的,正是因为他见过白音以前最肆意张扬的模样,所以他才会说白音很可怜,好好的一个人硬是让世道折磨成了一个寂寥的鬼。
但是青巴图难免会忽略了窦封的想法,他以为窦封会理解他,然而事实是,窦封单方面拒绝对白音的任何同情心。
“嗯…啊…”青巴图双手揪紧了身下被褥,承受着来自窦封的侵犯。
这宫殿的确十分奢靡,几乎这世间所有珍贵宝物都被窦封搜罗来了堆放在宫殿里,但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珍宝,就是躺在这里的青巴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