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澜风即使受刑也是挺直了腰板的，司空衍最看不惯他这副模样，仿佛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似的，谁不知道他只是个杂种，幼时过的还不如自己这个邻国质子？
他夺过施刑人手中的马鞭，高扬手泄愤似的一鞭鞭抽了下去，还未来得及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鲜红血液在暗色的地牢里显得妖异邪性，司空衍看到越澜风痛苦的样子便露出笑容，那张还算俊秀的面庞异常扭曲。
等他把东西还给施刑人，见着越澜风奄奄一息却依旧端正严肃的模样，只觉得这个凌虐游戏越来越无趣。他皱起眉，施刑人惯会看人眼色，见他苦恼的样子就立即对着新帝耳语了一番。
司空衍的表情从怀疑到惊讶再到兴奋，他挥挥手让施刑人下去领赏，自己则慢慢踱步至越澜风身前，神色狠厉，“朕刚刚得知了一个有意思的玩法。”
越澜风克制着喘息，没有给他回应，他也不恼，自顾自往下说道：“废帝后宫就贵妃娘娘一个人，想来是没尝过那风月之地的味道的，只是如今你一届贱奴，怕是连那些姑娘小倌都配不上，不如这样，你好歹也过了几年尊贵日子，来为宫中之人泄欲也不算埋没，伺候好了，朕便让你见贵妃娘娘一面，如何？
越澜风起初只是对他的羞辱之词恍若未闻，直到听到有关洛凌的消息才掀开眼皮，寒意四射，“你把她怎么了？”
“现在当然没怎么，”司空衍羞辱地拍了拍他的脸颊，“但你若是不配合，朕能保证，你不但再也见不着她，还会让她的下场比你更惨烈。”
越澜风咬紧牙关，他恨不得能杀了眼前这这个对洛凌出言不逊的人，可自己如今也只是案板上的鱼肉，纵使他知道司空衍对洛凌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也不敢保证那分情意不会演变成病态的恨。
二人没僵持多久，司空衍有越澜风一定会同意的自信，他将吊着的人放了下来，因为被挑断了脚筋，现在他只能跪着，脊背好像矮下去一点，并不明显，“好。”
司空衍不悦地踹向他的小腹，将浑身疼痛无力的人踹出半米远，看着他狼狈地爬起来后才带有威胁之意地问：“你连这点规矩都没有吗？”
越澜风愣了半晌，他死死地盯着地面，好像那是一面镜子，正面能映出来他现在蓬头跣足的狼狈模样，反面则是语笑嫣然衣香鬓影的洛凌。
她善良温柔，宽容大方，是自己人生中唯一也是最后的一束阳光、一阵清风、一弯明月。她应该平安幸福一生，永远做那个无忧无虑懒散自在的大小姐，连滴血也见不着。
破空声和身后的疼痛逼的他猝然回神，扯出几分苦笑，他只愿自己能记得洛凌的模样，只要她过得幸福，再也见不着自己这个卑贱的人也是好事。
他垂下头，将额头紧贴于地面，自十三岁之后，他头一次弯下了自己的脊背，用陌生的声线低哑道：“陛下，贱奴明白了，求您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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