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人影散成一道雾气，你感到一阵晕眩，突然想起来之前你也是见过他难堪模样的，时间是在刚才的画面之后，司空衍那时候已经决定要放你离开京城。
你被囚禁了两个多月终于重见宫中的一草一木，罪魁祸首司空衍没有半点抱有歉意的自觉，只是上来便握住你的手，说要给你看点有意思的东西。
你似有预感，所以也没拒绝，只是把手甩开，还是以往那副平淡无波的神态，“知道了，离我远点，我们很熟吗？”
司空衍只是笑笑：“阿凌说得对，是我唐突了。”
要事当头，你懒得去纠结这过分亲昵的称谓，幸而父母亲人还有越澜风都是唤你凌儿，司空衍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与众不同，实际上只是更方便了你将他排除在外。
“看什么？”走到一半，你望着远处盛开的白玉兰淡淡问道。
司空衍听见你终于主动同他讲了句话，殷勤地凑上前回道：“阿凌可见过人兽表演？”
人兽表演你当然知道，那不就是自己穿越之前见过的马戏团吗，狮子被拔了牙，鸟儿被折断翅膀，猴子被控制住自由，动物被逼着学习熟练一些东西，只能以此求得饲养员的善待和喂食。
你回头忘了司空衍一眼，他眼里有藏不住的狡黠和快意，证明待会儿你要看的东西肯定不是普通马戏团那么简单。你尽量预设了下可能看到的情况，他们不会真把越澜风训成狗了吧？真是能折腾人。
虽然越澜风确实让人想要摧毁亵玩，跪在身边做条狗也不错，但不该由他们下手。
许是司空衍注意到你面露不虞，一路上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你踏入宗人府之前提醒了一句：“阿凌若是受不了，可以及时告知朕，或者站在朕背后也可。”
你感觉自己在古代多年来培养的平和至极的大家闺秀脾气已经濒临崩坏，那时候还是两年前，多少还带着些意气，差点就给这个天下之主翻了个白眼。
还好宗人府内昏暗，旁人也看不清你的表情，司空衍只当你是默认了他的话，连脚步都加快了不少，一直带着你走到了最深处的牢房内。
这间牢房与其它并无二致，只是多了些锁链和骇人的淫具，墙边还立着个木马，马背上的假阳有你的大臂粗，上翘的顶端还沾着血渍，更别提墙边挂着的各式各样的鞭子了。
不过将近三月不见，越澜风已经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若不是听到声音还会动会抬头，你都要以为中间锁着的是一块已经在腐烂的肉团。
他颈上缠绕着沉重的锁链，玄铁压得他连抬头都十分困难，只能一直俯着身子。锁链的另一头嵌在墙里，还分出来极细的一条，闪着银光，赫然穿过了他的琵琶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