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家不到十公里,需要乘坐二十分钟公交车的路程,郁临谷总共也只体验了几个月。
升学礼物是爸爸不知道从哪给他搞的外观酷毙配置给力的山地车。
原本郁爸爸只是想让孩子骑着玩,没想到郁临谷却把它当作了通勤车,从高一用到了马上就要到来的高三。店里的生意不知不觉有了起色,家里经济条件也有所好转,郁妈妈想让郁临谷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或者给他换个电动车。
高中学习本来就时间紧任务重,郁妈妈主要还是担心他的休息时间不够,影响身体健康,她总是忽视儿子因搬货锻炼出来的结实小臂,和初三就长到了接近185的身高。不过妈妈的建议郁临谷都委婉地回绝了。
大概在去年的十月底,晚自习结束之后他同往日一样骑车回家。他心里盘算着可以在店里帮半个小时的忙,然后再去复习功课。
C城几乎没有秋天,十月下旬就开始透露着冷冽。
意外突然而至。
一个路口的转弯处,郁临谷被一辆酒驾的车撞翻倒地。轻度擦伤,脑震荡还有骨折,郁临谷向晚上九点半慌忙从店里赶往病房的父母妥协,自己以后会搭车或者乘公交回家。
车内空调的制冷系统仍在运行,风拨弄着郁临谷的头发。
他的目光不曾偏离一分。
略显嘈杂的人声此时成了背景音。
他在思考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这位陌生的同性。
明明每天接触的人那么多,和学校里的同学老师问候不断,在爸妈店里的顾客招呼不完。
为什么偏偏就对他过目不忘?
在之前几次频率极低且不经意的相遇里,穿着并非一中校服的男生总是坐在固定的位置。
或是戴着耳机摆弄他的手机,或是靠在椅背闲适地看风景,又或是如现在这般抱着书包眯眼睡觉。但今天他又有些不同。他穿着浅色系的短袖,而非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