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yAn,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天上没有一丝云彩,被高温烧化了似的,蒸发成热气如烟消散。街上的行道树都晒蔫儿了,叶子蜷缩着耷拉下来,上面一层厚厚的灰;马路上一个水点都没有,g巴巴地尘土飞扬,被滚热的南风一吹,卷到天上扬起恼人的沙,直冲过路人的脸上糊。来往匆匆,恨不得人人躲进空调房里,好避一避这恼人的暑热。连流浪狗都躲进天桥下边的Y凉里,翻着g瘪的肚皮,长长的舌头挂在牙齿边不住地喘气。
并非人人都有福气,能挑着气候好坏去工作。建筑工地,工人们顶着烈日g活,汗水雨一样地滴在钢筋水泥的楼架子上,深sE的水印一眨眼就蒸g了。钢管转头全晒得滚烫,就是隔着厚厚的棉线手套,m0上去照样烫手,像被火烧过一样。
刚考察完工地,林清取下安全帽,迈着着步子往工地边上走。yAn光太亮,林清眯了眯眼,密密匝匝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Y影。她的眼眶很深,JiNg神的大双眼皮,黑曜石一样的眸子,眉毛浓密,眼尾多情,一双情种的眉眼,眼神却总是很刚毅,像只不受驯的豹子。林清的脸很瘦,却不是不健康的那种,双颊微微凹陷,突出骨骼圆润的颧骨,更显得鼻梁高挺、眼眸深邃,有种一般nVX没有的英气美。
林清没急着回去,初夏的暖风温柔吹拂,她拒绝了司机送她回去的提议,想要散步回到路程不远的住处。走到树荫下点了根烟,天热得想骂娘,人也跟着焦躁,烟味儿很冲又喇嗓子,这会儿x1起来却有种病态的舒服。cH0U完烟,林清随手扔树g下踩灭。一低头,却被什么东西x1引住了。
是张纸。确切地说,是一张丢在地上的小广告,白底黑字。林清愣了愣,弯腰捡起来,标题是浮夸的红sE的艺术字T,四个大字——重金求子,重点是那个自己Si都不会忘记的号码。
就在那张纸片上,白纸黑字的,林清看到了一个在心底描摹多年、化成灰她也无法忘记的电话号码。
林清怀疑自己眼花了,赶紧弯腰捡起那张薄薄的纸片,又仔细看了一遍。
重金求子
159xxxxxxxx
本人静静,25岁,肤白靓丽,可AiX感……
内容是常见的电线杆非法小广告,但是却不亚于天降一道惊雷打在林清心上。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错乱,这上面的号码,是她高中时期的初恋温静的手机号,但已停用多年。不,说初恋也许不准确,因为她俩根本还没有正式谈过几天恋Ai,温静人就跑了。从七年前温静退学失去联系以来,她不知道给这个号码打了多少次电话,发了多少条短信,一直都联系不上,直到后来林清绝望了不再尝试,但仍然将这个号码牢牢记在心里。
林清立即掏出手机,颤抖着手指拨号想马上给这个号码打电话,然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当年自己要亲温静时,她羞涩的样子。
她的小可Ai紧抿着嘴,大眼睛瞪得圆圆的,睫毛紧张地轻颤着,林清往前一步,温静就后退一步,总之最后也没能亲到嘴,林清只好退而求其次,亲她又软又烫的脸颊。
温静就像一只容易受惊的兔子,胆小得很,又很会躲人,不小心吓到她就躲回窝里再也不出来。林清想了想,不管这个纸片和号码是单纯的恶作剧,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都要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确定号码对面的人是否是温静。
林清换了另一个最近新办的手机号,给159那个号码发了一条短信:“你好,怎么应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