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联想到自己幼年母亲早逝,还好有哥哥照顾,父亲也一直未娶,无论他平日里有多忙,却也总是将他们兄弟俩放在心里的,纵使外面很多人给他介绍合适的女子,但因为他们兄弟俩,他终究是拒绝了。
虽平时与苏缄武见面多是针尖对麦芒,但到底是父子情深,他对他的挂念却是始终在心上的。
“你父亲虽然又成了家,但终究和你是血缘至亲,他心里肯定是有你的。”左湾见她神情落寞,感同身受的劝慰道。
温暖不以为然,漠然的笑了笑。
“他心里才不会有我呢,当初就是他亲自将我送回老家然后告诉我等妹妹长大一点就回来接我,结果呢,每年就是象征性的回来见上一面,再也没有提过要将我接回去。”
说到这儿,温暖微微扬了扬头,似乎在抑制着某种情绪,遂冷笑了声:“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熬过来了嘛,有没有爸爸又怎么样,还不是会一样长大。”
看着这样故作坚强的她,左湾心里不免动容。
这样面容明丽的女子,眼神之中无不透露着坚韧,可是这样坚硬的铠甲下面包裹着的,确是一颗那么一颗已经千锤百炼过的心。
“以后会好的,你会过的很好的!”他并非在安慰她,这话仿佛是一种带有预示的笃定。
温暖扭头看他,男人坐在窗边,光线在他的轮廓出处踱上一层闪闪银光,他的笑容温暖,眼神安定,仿佛是从芸芸众生中挺身而出的神,可以带着她一直像光芒深处走去的神。
“借你吉言,但愿吧!”她笑。
抵达山区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学校的放学铃声刚刚敲响,惊起一群栖息在树枝上休憩的鸟儿,它们瞬间扑棱着翅膀起飞,向渐渐暗去的天际飞了出去。
车子停在学校荒芜而空旷草场里,众人从车上下来,连续几个小时的车程皆是舒展了一下筋骨。
校方的负责人步履匆匆的赶过来接应,他远远的便伸出手冲温暖走去。
“温总啊,远道而来辛苦辛苦!”
他握着温暖的手,言辞满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