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里,此刻又是一派剑拔弩张的情景。
宝鸳和郑淑死守着门,
“郑淑,本宫让你们都让开,你到底听没听见?”
宁嫔的脸上覆着寒霜,但声音中气十足。
她身后站着十数个正值青年的公公,看起来竟有几分要闯门的意思。
宁嫔的个子即便放在男子里,也算高的。她的头常是微昂着,骄傲得如同孔雀。
尤其是那道目光,锐利得像开了锋的利刃一样——这和屈修那种外强中干的怒火有本质不同,宝鸳竟被那双眼睛盯得有些害怕。
她低着头站在宁嫔前面,竟觉得自己有一点像即将被老鹰捕获的家禽。
郑淑面色虽然难,却依然挡在门前一动不动,“宁嫔娘娘,不是老奴固执。奴婢知道您记挂我们娘娘的身体,但贵妃这几日实在不便,前日的事情您也听过了。娘娘既然说了不想见您,您今日就回去吧。”
宁嫔冷哼了一声,脸上反而浮了几分笑意,“你们真的和月影说了是我来了么?”
“娘娘这话——”
“我看你们都是和自家老太太一个鼻孔出气,连自己主子是谁也拎不清了!”宁嫔完不给郑淑任何辩解的机会,声音带着骇人的惊怒,“今儿个是三月十三,本宫这个月里往承乾宫跑了不下十次,每一次你们都说月影不愿见我,我每一次都信了,结果呢!?”
——结果在这里来去自如的屈修,就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带着月影出了承乾宫,差点铸成大错。
宁嫔冷笑了一声,“你们听好,本宫今天有非常要紧的事情要和贵妃商量,这一次要是再耽误了,你们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看担不担得起!”
宝鸳被最后一句话震得心中一颤,郑淑却反而往前了一步,声音益发平静了下来。
“宁嫔娘娘大概真的误会了什么,我们除了贵妃娘娘,再没有别的主子。至于……我们娘娘为什么不愿见您,那是她的考虑,我们不好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