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军中粮秣可支十日。
扣去归途之食,亦可容他攻坚五日之用。
且,戍围守军,已别遣一部夜袭广谈县烧粮,守势薄弱了些,五日为期,不计伤亡昼夜攻打,未必不能破而屠之。
只是有粮秣被烧事迹在前,攻下了戍围,亦无法威慑人心思异的郡内大姓!
仅是泄愤耳!
颇有点得不偿失。
再者,尽力攻坚,还有一层担忧:平夷县的兵马,或会来救援。
那汉军戍围背部陡峭山棱之上,尚有一积薪堆,一卒守着昼夜不息的火盆。
无需置喙,便知那是传信告急之用。
若是汉军戍围势穷,燃火驱浓烟求救,平夷县兵马来援,恐怕自身亦会难于从容撤军。毕竟,敌兵在侧,想退兵只能且战且退,极大拖延了时间。
一旦拖延至粮秣耗尽,无需汉军冲阵,士卒便主动哗变了。
然而,若一矢未发,便解围而归,郡内豪族焉能不私下谓他惧汉军如虎?
且,那些随征而来的蛮夷耆老宗长,死伤了不少族人,却要空手而归,焉能不鼓噪生事?
更甚者,会积忿而谋,联合倒戈,为汉军引道杀了且兰!
彼蛮夷者,素来寡文少礼,唯利是图,有何不可为之?
进退维谷,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