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丞相,你可曾听到什么流言?”他确实问得明白。
我便冷笑了一声,“究竟是不是流言,您心里还不清楚么。”
陈叔叔抱屈道,“定是邓高。清华,你千万不要受他挑拨。”
我停下脚步,“看来,您的确知晓内情,难怪这些年,父亲始终不肯和陈叔叔修好。到现在,清华总算是明白一些了。”
他苦笑道,“我不敢说自己问心无愧。旁的我也不多说了,只是那密卷,陛下志在必得,清华万勿儿戏。”
我点头,看他先行走远,心中不免感到一阵凄凉。
变节这回事,只要自己看得开了,就没什么了不起的了。
城门之下,我耐心地等着一个人。
远远地就看见阿礼驾车驶来,穿过城门口。
他朝我点头,我方上前去,揭开帘子,却见重山斜倚一旁,俨然熟睡。他看上去,比先前好很多了。
我轻轻唤了他的名字,他的眼皮只是微微跳动,并未醒过来。
但我,已经觉得十分难得了。我稍微替他理了理身上的毛毯,便准备离去,刚转身,我的手不知怎么被他轻轻拉住。
我惊喜地回头,却发现他仍是沉沉昏睡。我想他兴许是做梦了吧。于是我悄悄将手抽回,放下了帘子。
我回头嘱托阿礼道,“交给你了。”
和阿礼别过,我才转身,踏上了另一辆马车。
我的身旁,就只有良生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