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喝了会儿茶,柳临溪带着他在霁月居转了转。

    “兄长平日里都住在这里吗?”柳向晚问道:“我听内侍说,这霁月居和陛下的寝宫离得很远,陛下往来岂不是很不方便?”

    “不方便就少来几趟呗。”柳临溪脱口而出,觉得有些不合适,忙找补道:“陛下日理万机,再说……我这还怀着龙胎呢,也不好来得太频繁。”

    柳向晚闻言没再追问,但从柳临溪的神情上,却看出了那么点不如意。

    他这个兄长是军中长大的,与李堰这种深宫里长大的人,自然会有隔阂。

    “你如今进了太学,可要好好读书,将来柳家的门楣就指望你来光耀了。”柳临溪半开玩笑的道。

    柳向晚闻言伸手拉住哥哥的手,开口道:“兄长可甘愿就这么寂寂无名的在这深宫里了此残生?”

    柳临溪:……

    怎么聊着聊着感觉自己这个弟弟一直把自己当成深宫怨夫似的?

    怪不得此前程远他们也老是一副同情不忿的态度,原来即便自己的弟弟,也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待在这宫里头算是废了?怎么一个将军就非得打仗呢?给皇帝生孩子也不是丢人事儿啊!

    “我失言了,兄长莫要见怪。”柳向晚见柳临溪拧眉,忙道。

    “无妨。”柳临溪道:“朝我说说太学里的事儿吧,和京城里最有名气的才俊们一起读书,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啊?”

    柳向晚闻言道:“上午我只是去太学报了个到,还未曾认识什么人。不过……我听他们说,太学里的第一才子,今日已经离开了太学,说是打算投笔从戎了。”

    “第一才子?”柳临溪忙道:“程远?”

    “正是。”柳向晚道:“昨日的诗会,程公子画的那副画拿了头彩,没想到……”

    柳向晚大概是同为文人的缘故吧,说到程远投笔从戎,言语间颇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