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叶季然有些激动地说。
“不信。”她站起身来走到沙发的另一边去，背对着他，出神地看着那支书签。小时候爸爸妈妈出去工作，她总哭着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为了哄她，他们每次都说明天就回来，可明天遥遥无期。
他走上前去情绪更加激动了:“别人都不信我可以，只有你不能不信我。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以后我们一起去同一所大学念书，一起去同一个地方工作，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还有，无论我们身在何处，每年桃花节，我们就一起回溪水村，你想在那里住多久我都陪着你，你若是不想走我就在那陪你一辈子……”
周小南打断了他的话:“是要死了吗？说这么严重的话做什么？哪就一辈子了？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就算能进同一所大学，往后工作也不一定能在一起，世上有那么多变故，你能担保生活一直像现在这样平平静静吗？”
叶季然哑然无语，他心里明白自己现在没有能力许给她“永远”的诺言，可他一直在坚持，只是无法把心告诉她。
周小南见他闷闷地便又道:“好啦！我只是不喜欢听什么‘永远’什么‘一辈子’的话，怪没劲的……我觉得现在大家都在一起就挺好的了，你和英子，还有江清……”
叶季然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因此也不接她的话，却转而笑道:“你这书签挺好看的，送给我吧！”
周小南最不喜欢别人忽略她的话了，哼了一声就把书签扔给他:“你要就拿去！”他把那书签接在怀里，又笑着凑上去问:“对了，柳一少蓝宇的鞋子绘好了吗？打电话让他们来拿去。”
“蓝宇家不是挺远的吗？开学再拿去给他就是了。至于柳一少的……我再叫个人拿去给他。”她说最后一句话时抿嘴偷笑，叶季然看见了说到:“柳一少家又不是很远，再叫一个来拿，又拿去给他，那不是很麻烦？绕这些圈子做什么？”
“这事你别管。绕圈子自有绕圈子的妙处，只是我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我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倒先说说看。”
“你现在问我: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就说明你已经不明白我要说的话了！”
“你说话也绕着圈子，把人脑子都绕晕了。”
“是你笨得很！笨蛋叶季然！”
叶季然又在周小南家待到了傍晚。起初他缠着她一起说说话，他一个人坐着感到无聊得很，可周小南想看书也不怎么搭理他，于是他又坐到她旁边，安安静静地和她同看刚才那本书。其实这本书他刚看完没多久，没有多大的兴致去重新又看一遍，只是这个午后莫名很想待在她身边，哪也不去。
太阳从正天空缓缓落到了西边，架子上的钟时针转了四分之一的圆，屋子里渐渐有些黯了，周小南合上书，说:“我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