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不值得特意问吧?总不能是容昭贵为皇子,从没见过这么丑的荷包,所以看到他竟然用过这样的荷包都要忍不住惊讶吧?
祝子翎略带狐疑地抬起头,不怎么相信他的说辞。
但容昭显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将荷包放了回去,转身去了一旁。
不过这回他却没有按原来的打算直接出去等,而是随意在椅子上坐下了,视线不着痕迹扫过了这间屋子里的种种东西。
最后落在祝子翎身上。
少年的身影慢慢和他记忆里小小的娃娃重合,原本在久远记忆里逐渐模糊了的那张小小的笑脸,似乎又被重新勾勒了出来。
容昭看着他,记忆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午后。
那是他的外祖父,靖国公齐廷毅被诛九族的日子。
那天他用尽办法偷跑出了皇宫,赶去刑场,却还是没能赶上见外祖父最后一面,只看到了刑场上的残迹,满地腥臭的血污。
看热闹的百姓在周围指指点点,似乎还对刚才见到的场面意犹未尽,一个个都是好事和快意的嘴脸。
外祖家世代戍守边疆,抵抗北狄,为了守卫大启,守护这些百姓,族中埋骨沙场的子弟不下两手之数。就是侥幸活下来的,也个个都浑身是伤。
永宣帝重文轻武,苛待军士、削减粮饷,要不是他外祖父一家以身死国,甚至拿自己的家财支撑边防,一次次打退北狄犯边,皇帝和这些百姓哪能在京城里自以为安稳如山?
一个跟北狄有世代血仇的家族,在重创了敌军,以致边疆终于得以安稳了几年之后,就被皇帝以通敌罪名清洗诛族。
整个西北军的高层几乎被扫荡一空,从齐家的堂亲到表亲,从稚嫩幼童到古稀老人,还有好几个早早没了当家男丁的孤儿寡母,统统都被拉上了刑场。
诛九族,过百人。
可笑这些百姓,竟还要拍手叫好,拿百余人的鲜血来当做谈资笑柄,还要把冤死的忠烈义士,说成是无恶不作的奸佞,笑这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