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在浴房过多停留,打开门与江熠相反方向,头也不回地回房去了,没注意到身后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离去的脚步。

    云顶峰的几个小辈已经早早到齐,正站在屋里大气也不敢出,即便是平日里曙音在山庄中性格活泼,到了江恪面前也乖的像个鹌鹑,连抬起余光偷看上座之人都不敢。

    直到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曙音这才小幅度回头,视线之中出现一双她熟悉的靴子,她心中这才长舒一口气,又端了端自己的站姿,静静等待。

    “师父。”江熠的脚步停在众人之间,向江恪行了一礼。

    江熠是江恪唯一的孩子,这点天下之人都无不知,可打从曙音有记忆以来,她从来没听见过江熠呼唤江恪为父亲。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几乎如同真的仅止于师徒一般。

    “重光留下,其他人都先回去。”江恪开口。

    曙音虽然好奇,但也如临大赦。这几天他们日日被师兄操练,浑身骨头架子就如被打散重装般酸疼,此时只想早点躺下休息。

    只不过曙音走之前还是好奇多些,想到之前不小心偷听到的事情,心里暗暗猜想江恪过来的原因。

    其他人很快都离开,屋里只剩下江恪和江熠两人。

    江恪年过不惑,冷峻的面容与江熠有几分相似,但两人并不完全一样。江熠的清冷并不带着高高在上,纯粹是与他人无法相融的不同罢了。而江恪不同,他的眸光中全是森冷和不留余地。

    “这次让你们下山是让你和师兄妹们一起历练,你都做了什么?”

    “除魔。”江熠言简意赅。

    他很清楚江恪的脾性,多说无益。

    门外传来脚步声,江蘅的声音响起:“师父。”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