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愣了愣,但转眼想到蒹葭说的话,又回忆起日前东宫闹蛇的事情,于是耐心地奉承道:“殿下龙章凤姿,如何会是废物?”
“可孤如今是个废人,废人又如何当得太子?”
初一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尉迟弘,不同于以往的阴狠、多疑,此刻的他是脆弱的,脆弱得让初一产生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又足以让他崩溃,让他脆弱。
初一有些心软,握住了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掌心,安抚道:“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不会了,孤这腿是好不了了。”
初一肯定地道:“可以的,你信我。”
“你是不是嫌弃孤?”尉迟弘反手握住她,往床上一扯,倾身压了上去,眼神似冰原的孤狼,高傲而危险地凝视着初一,他倏地扬高了声调,呵斥道:“是不是连你也嫌弃孤?啊!回答我!”
初一显然是吓傻了,只本能地推他,“殿下,你喝醉了。”
尉迟弘没有应答,却一动不动岿然如山,初一使尽全力也推不动,定睛一看,人家却是双眼一闭,呼吸绵长地睡了过去。
初一气得哼哼几声,却也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但终究是一夜难眠。
却这边厢,尉迟弘骤然睁眼,眸子里的寒意比凛冬还要甚上几许。
——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殷勤与示弱。
翌日,天刚蒙蒙亮,初一顶着比眼睛还大的黑眼圈起身,却在门口撞见了比她还憔悴几分的桃夭,心下讶异——这人该不会是一整夜站在门外吧?
想到这种可能,初一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自己抢了别人的糖人,尽管她什么都没做,但看在旁人眼里就是如此。
更可怕的是,自打这之后,尉迟弘就像发现新玩具的孩子,时不时就要招她去□□,自然是什么也不做的那种,初一也只当他是创伤后遗症需要,要人安抚,便没同病号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