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血色夕阳正在下落,村庄被枯藤遮蔽,红光扑在顾琅清面上,映照出他清淡的面容:“好。”

    夕阳西下,像是鲜血挥洒在义庄牌匾,薄红氤氲动人,为泛着死气的义庄带来一抹生意。

    看守义庄的老翁混浊的瞳孔悠悠转向二人,问清二人来意之后,沉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杵着拐杖站稳原地。

    “跟我来。”

    艳色夕阳将矮小的老翁背影拉得极长,他一人踏入义庄大门,背影显得孤独而寂寞。

    “喏,就是那些——”走到院落深处,一棵粗壮芭蕉树下,老翁握紧手中拐杖,朝着六个棺椁指了一指,“六个人,都死咯!”

    封无境瞥了这说话阴阳怪气的老翁一眼,突然笑出声来,低声呢喃着附和:“死的透透的。”

    顾琅清径直上前,绕着六台棺椁走了一圈。

    察觉无恙后,他随意挑选了一口木棺,指间捏诀,灵力驱动着身后高束的长发随风扬起,那根银亮的皮筋在重重乌黑墨发中尤为显眼。

    这时候,一旁的老翁怪笑出声:“哈哈哈,都死咯!”

    这声音尖利嘶哑,老翁混浊的眸光落在顾琅清身上,却像是在空虚地看着远方某处:“死了好,埋了好!不死不超生,死了才是活!”

    封无境眯着眼睛端详着眼前老翁,敏锐地问道:“是谁把他们送到义庄的?”

    老翁咯咯地笑着,声音都显得囫囵起来:“还能有谁?大官人做贼心虚呗!”

    做贼心虚?

    若说这几个人是由周大人出的馊主意间接害死的,倒也不无道理。

    夕阳迟暮,整座义庄都被镀上一层骇人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