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两处剑伤还未好全,每日来一次,出这祠堂是必定一身血衣,红绸上大片暗红结块,被血濡湿个彻底。

    这是处罚,身为仙盟盟主却做错事的处罚,尽管虞贡并不觉得那是什么错事。

    长老会的逼问历历在目。

    “虞贡!那柄石剑谁允许你私自拿出的?!”

    “还胆大妄为展给整场修士看!”

    “为什么告知他们仙盟在洞府里的死伤情况?”

    虞贡当时嗤笑:“本座不说,难道本座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吗?”

    “本座想做就做了,你们又在这张牙舞爪的跳什么?”他眉目间全是肆意,横着的狂傲,支撑着他挺直的骨脊。

    红衣张扬。

    尽管换来的是数日的折磨,但虞贡并不后悔他当时并未低头,因为他这些年从未低过头。

    这样的惩罚虞贡已经经历过了无数次,从最初的生不如死变得习以为常,他习惯了身旁同样受到惩罚的人一个一个死去,习惯了一个人在黑暗中承受着无尽痛楚,习惯了多年寂寥与孤伶,也习惯了刚好没多久的伤口再次撕裂。

    他曾以为他接下来的一生都将这么度过。

    他年少以为遇到了新生,可是天不遂人愿,虞贡还是狼狈的回去了仙盟,他需要那个位置,用不容抗拒的力量来重新回到顾筏的身边。

    他又回到了牢狱之中,枷锁之下。他从未脱离,一生都被其所掌控。

    又有谁知晓他这身红裳下,其实掩藏了多少不堪,尽管这红衣耀眼的足以比肩骄阳。

    虞贡睁开眸,时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