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缪子衿,真的这么厉害么?”一个穿着颇为贵气的男子,俯着身子,在书案上展开的宣纸上,不停地写着什么东西。

    在他面前的,正是几日前,出现在茶楼的那名男子。男子跪在书案前,垂着头,道:“回殿下,属下不知。但属下知道,殿下的布局,天衣无缝,那缪子衿再怎么查,也查不出什么。而且近些日子,两司忙于鬼婴儿的案子,想来没有功夫管别的。”

    被称作殿下的男子,抬起头,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人,笑道:“你倒是会哄我开心,行了,这几日你也辛苦了,下去领赏吧。”

    “多谢殿下。”

    在人离开后,被称作殿下的男子,吹了吹宣纸上的墨迹。将写着字的宣纸拿了起来,放到蜡烛上,看着火苗一点点的舐上了宣纸。

    火光下,男子神色晦暗不明,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男子松开了捏着宣纸的手,很快,地上只留有几片灰烬。男子看着地上的灰烬,勾起了唇角,道:“缪子衿,我倒真想见见,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儿啊。”

    缪子衿和邢尚轩这边,将京城方圆几里的道观查了个底儿朝天,什么都不找到。几个人因为这事儿,也是忙得焦头烂额,紧接着又一个不好的消息传了过来,定安侯府的侯爷死了,尸体就摆在平安侯府门口,用一个白布盖着,上面写着“杀人者,当朝太子。”如此胆大的行事,分明就是在挑衅两司。

    这一下,本就因为鬼婴复仇的传言,搞得人心惶惶,这把矛头直接指向了太子,可是让这京城炸开了锅。

    侯爷和太子都曾是素锦客人的事情,不知道叫谁传了出来,闹的满城风雨,各类话本子传的是满天飞,京城里的说书人,也换了段子,讲起了香艳故事。

    现在这种情景,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件事。那时她虽然没出生,但也听义父讲过。

    圣上登基之前,京城内接二连三的开始死人,京内传言,是天罚,因为这个圣上不是真龙天子。传言闹的是沸沸扬扬,为了制止这个传言往外扩散,司律院将整个京城封了,到处抓人。最后也的确是抓到了,是先太子旧部所做,就为了把圣上拉下马。如今,这对于太子的议论,倒是和当年一模一样了。

    “胡闹!这都什么乱七八糟!”安亲王气势汹汹的甩了下袖子,桌子上的香炉茶杯全被碰了下来,摔得个叮当作响。“先别说这鬼婴复仇是无稽之谈,这太子哪是能随便牵扯的!”

    缪子衿躬下了身子,道:“掌院息怒。”

    “息怒,息什么怒!”现在传言愈演愈烈,再不压下去,闹到圣上那里,可就完了。

    “缪子衿,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制止这些流言!”安亲王指着缪子衿怒吼道:“以司律院的名声,以你的手段,你能让整个京城的人无人再敢讨论此事。”

    “你清楚这件事情牵扯太子,一旦闹到圣上面前,这件事不仅不能调查,甚至还有可能直接找个替罪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