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性格,宋简很担心他会无视自己的安危折返回去,说完便觉得有些后悔的连忙补救道:“不过,他们都很聪明,应该不会一直留在原地的,可能是我太过操心了,没事的。”

    云渚道:“也许我可以回去看看。”

    “不要!”宋简就怕他真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无奈道:“你现在回去,也有可能遇见危险。”

    云渚却淡淡道:“若是惜身,如何渡人?”

    听到这里,宋简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或许是因为云渚听起来,实在是太过无私了一些。

    联想到他年纪轻轻,便身负那么多沉重的名号——什么“佛子”,“圣莲转世”,他的成长经历,真的是正常的吗?

    她忍不住反问道:“若不惜身,何以渡

    己?”

    “渡人即是渡己。”

    这样的等式未免也有些太过简单粗暴了。宋简不禁皱起了眉头,认真道:“渡人是渡人,渡己是渡己。”

    这时,她才突然意识到,云渚那灰蓝色的眼眸,总是清澈平静,但真的是豁达悲悯吗?是他自己如此大爱无私,还是因为被人从小就如此教育?

    她仿佛看见他长大的过程中,或许有无数的“得道高僧”围着他,告诉他,你要“普渡众生”。

    若是这样的话,他和南宫淳的暗卫又有什么区别——?

    都是旁人在他们尚未长成“自己”之前,便将他们变成了某种只能接受外界灌输的观念的容器。

    只是暗卫变成了工具,云渚变成了佛子。

    想到那位发下大宏愿,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菩萨,宋简就不禁坚定道:“‘自己’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