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至此,李火旺咽下嘴里没有滋味的补品,问白灵淼有没有被丹阳子处罚?

    白灵淼的神情有些茫然,显然她并不知晓前因后果,只是解释说:“师傅将你怀了……你长了石头的事告诉了我们,还让我来照顾你。”

    “我们?”

    “嗯,师傅一早将我们所有人叫到一起……”

    他嚼烂嘴里的燕窝,忽然醒悟过来,恨得咬牙切齿,那稍纵即逝的甜蜜只是味如嚼蜡。他一天不杀丹阳子,他便是丹阳子捏在手心的泥巴,今天他可以是怀孕的女人,明日就可以是待宰的猪肉,这两者并无本质区别。

    李火旺扯动手上的镣铐,铁链禁锢他的手腕让他连拿起筷子的空间也没有。

    他拼命挣动锁链,然而不管他如何挣扎,锁链系紧的墙壁一边依旧纹丝不动。

    “李师兄……”白灵淼以为是自己说错话导致李火旺发疯,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李火旺说,白师妹,我已经吃不下去了,你先回去吧。

    于是他整个晚上只吃了这两口燕窝。起初反胃恶心感并不严重,只是一股隐隐的呕意,好像有一团东西堵在他的喉咙,他既咽不下,也呕不出。

    辗转反侧睡到后半夜,喉管里汹涌的呕意再也忍不住,他根本没办法合上嘴巴,哇地一声全部呕出来。

    睡眼惺忪的白灵淼听到声音冲了进来。李火旺虚弱地把头靠在被挂高的手臂上恢复体力,胃部依旧在翻江倒海,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无力。

    “别看……”

    他嘴里嘟囔着,眼前又出现了重影,医院的消毒水味若隐若现。

    孙美琴细心地擦去他嘴角的脏污,跟他说这有啥,你小子尿裤子的样子我都见得多。

    他勉力一笑,问白灵淼给他喂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