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时，那男人的手攀上了他的肩头。
湿热的酒气夹杂着晦涩难懂方言编造的污言秽语一股脑砸在喻思繁的脸上，让他空空如也的胃部一阵痉挛。
他虽然长的清瘦，却不弱。
拳头招呼到对方脸上的时候，那毛手毛脚的男人一脸不敢置信。
要不是贺永强的电话打进来，喻思繁捏紧的拳头绝不会松开。
二十四时，喻思繁坐在铺着碎花桌布的桌前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
他叫贺永强“老豆”。
贺永强却不是他真正的父亲。
这个普通的，每天忙的脚不沾地的片警，上赶着在喻思繁成年前收养了他，和他成为了名义上的父子，就怕学习成绩不咋地的喻思繁找不到工作，以后身无长技饿死街头。
午夜的电视上放着本市的一起悬而未决的连环杀人案。诡异的音乐搭配着模糊的现场照片让喻思繁有些发憷。
“这案子还没结啊。”
“结啥？案发现场处理的干干净净，屁线索都没有。”贺永强一边搭腔一边摘了围裙，坐在喻思繁旁边缺了一条腿的木头凳子上探头问道：“今天这馅不错吧，特意让东头菜市场的章婶留了块最嫩的肉。”
喻思繁嘴里塞的满满的，只能嗯嗯啊啊点头。
贺永强见了，满意的笑了笑。
他和喻思繁是有缘分的。
想当年他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警察，跟着师傅追查一件贩卖人口案，结果牵扯出了改造人体基因的大案。当时的一名实验体已经怀有身孕，生产时又因长期人体实验亏损太多撒手人寰，只留下小小的婴孩啼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