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宇文温干咳一声:“三娘,有事就说。”
“没事呀,妾就想陪着二郎坐坐。”
尉迟炽繁笑眯眯的说着,宇文温听在耳边,愈发觉得不对劲:干什么,你弟弟在相州守陵,又没参加殿试,你在这里想干什么?
他继续说:“三娘,熬夜多了,脸上容易起皱纹,听话。”
“啊...好...”
尉迟炽繁知道事情轻重,告退后缓缓离开,如今殿试已结束,宇文温在阅卷,她一个没相干的人老在试卷边上晃悠,很容易招来流言。
奈何今日收到儿子宇文维乾从桂州寄来的信后,心中不安,想探探宇文温的口风,故而才在此盘桓。
儿子到岭南西道观察风土人情,来信说那地方怕是要封建藩王才镇得住,虽然没有多说,但尉迟炽繁看了信之后,马上就有些焦虑。
宇文维乾可是作为观察使到岭南西道去的,若是日后真要封建藩王,她就怕宇文温把宇文维乾封到那烟瘴之地去,然后世代镇守,再不得回来。
做母亲的舍不得儿子遭罪,但这件事目前连风声都没有,所以她到文华殿,也不知该怎么和宇文温提起这件事。
尉迟炽繁所想,宇文温当然不知道,他现在满门心思都在“点状元”上。
如今会试、殿试已经结束,接下来就到了万众瞩目的“开大奖”金榜题名时间,作为“历史上”第一次科举、第一次殿试,宇文温希望亲手点个寒族出身的状元郎,讨个开门红。
但他既然要实行一个公平的考试选拔制度,就得身体力行,殿试试卷到现在都是糊名,谁能成为状元,全都看考试成绩。
有司事前确认过,所有参加殿试的考生,四肢健全,没有什么瘸子、样貌丑陋之人,所以不用担心点出个奇葩状元,贻笑大方。
但要从这么多试卷里选出最好的那份,宇文温却一直在纠结。
此次殿试,取三甲进士一百名,其中一甲只取三名,赐“进士及第”,是为状元、榜眼、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