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祁涟所想的一样,就是一个词“母亲”。
出生到死亡,它们都只会这一个无意义的单音节,低等虫族一生中唯一一个会说的词语,只有“母亲”。
幼虫挣扎着想要向他靠近,原本祁涟还想给与它们一些舐犊之情,但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接受能力。
那只幼虫的一条纤细触肢小心翼翼地攀爬上自己裤脚的一瞬间,祁涟忽然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泛起一阵生理性的肉麻,下一刻已经不受控制地将它踢了出去。
“别过来!”
“不要靠近我,走开!”
祁涟将它踢走了几次,但是它被踢开以后,依然继续朝着祁涟这边靠近。
被踢走好几次,幼虫也感觉到了“母亲”对自己的厌恶,呆愣愣地停靠在远处,它猩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祁涟,似乎在表达无助悲伤却顺从的情绪。
看到那样的眼睛,祁涟的心脏忽然触动了一下。
即便没有智商,它却依然能感知到悲伤,感知到难过。
大概是它独自一虫缩在角落里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祁涟深吸了一口气,尝试着靠了过去。
他用手在幼虫的脊背上划了一下,一种酥麻抗拒的电流立刻从脚底蹿到头顶,他的整个大脑发懵,但还是强行忍下了,浑身僵硬着给与这只幼虫一些亲近。
玻璃翅虫群中,低等幼虫的形态也是不完全一样的,有的像是一块移动的白玉,有的则是像玻璃一样,全身透明坚硬,闪闪发光。
起码玻璃翅虫的低等幼虫在虫族之中已经算漂亮了……祁涟勉强安慰自己。
感受到“母亲”的亲近,幼虫立刻受宠若惊,但是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在“母亲”的手掌边缘徘徊打转。
然而就在它沉溺其中的时候,另一只手却把它从地上抓了起来,扔回了挤挨着的虫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