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汝这下彻底哑言,瞠圆了眼,不敢置信。她企图藏住自己面上的震惊之sE,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几口,陷入沉默。
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又曾是恋人,沈诺太清楚她的微表情与动作,他看了看她,缓缓又道:“还有,鸿基集团之所以会有C纵GU票之嫌,是因为陆藏鸿身边养了个小情人,在海外以亲戚的名义注册了家公司,在麒麟建材GU价低位时大手购入,之后他们的关系被查出,也是我放的风。”
至此,思汝对这点倒也不十分意外。论陆藏鸿的风流程度,是与沈诺的父亲不相上下。有次实在看不惯他总冷脸对沈诺,思汝故意在人多的场合,问陆藏鸿“怎么今天又换了另一个和前天不一样的阿姨”,被陆藏鸿当众训斥“没有家教”,知道她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直言她就是“暴发户nV儿”。
那年她就与沈诺气话道:“这个sE老头总有一天会为他的风流付出代价!”
如今,现世报在眼前,抛开其他利益纠结不说,思汝对他这点风流造成的后果,只想说一句“该”。
“所以要问我什么时候开始着手准备对付鸿基……”在思汝回忆时,沈诺又道,“很早,很早的时候,我就开始不停在陆藏鸿身边安排人,他疑心重,脾X古怪,要找一个身家g净的人留在他身边,不是件易事,我也是花了好些年,才慢慢m0清他的喜好。当然,这些年在他身上,我也确实学到了不少。”
思汝再一次沉默。
其实这些年,从新闻上了解到的也好,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也罢,她知道不少陆藏鸿占沈氏集团便宜的例子,以共赢的借口cHa手沈氏的项目,她亲眼所见的他因此被爷爷责备的其中之一就发生在不久前。
所以听完沈诺的讲述,思汝震惊之余,又能理解。只是……只是。
沈诺看她的目光温润如水,一阵沉默后,不禁自嘲地问她:“知道答案后,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
思汝不知道怎么说好。
她已经理清这场收购战的脉络,所有人仿佛是一个棋盘上的棋子,而沈诺便是执棋之人,步步为营,每个人走的每一步都是朝着他安排好的方向,走向他设定好的结局。
听完之后,她是有些背后发凉。
甚至忽然之间,一个不可思议的设想在她脑海里晃过,如果他在她身上使手段,那她一定是他的败将。她不敢想,如果他要对付四季珠宝,她能怎么办?
抛开那层徒有其名的亲戚关系,归根到底他们都是各图其利的商人,站在商场,这一切便变得有理可循。
思汝缓缓叹气,摇头道:“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鸿基走到今天,也不是你单方面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