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他这回又因为什么生气,又或者是不是在生气,但她不喜欢他这样,很不喜欢。过后她曾与他约法三章,不许超过五次用一个嗯字敷衍她。
想到这,思汝一个闷X子,脚踩油门往下又把速度往上提了几分,决定将沉默进行到底。
然而冷不丁,又听见他连名带姓叫她。
“季思汝,”b起她的不明就里,沈诺可太能拿捏准她的脾气,或者说,他对她的一切都烂熟于心,他直接问道:“你在生气吗?”
思汝一听,不禁偏头看他,满脸问号:抢我台词?
她再也压制不住恼火,闷闷反问他道:“生气的人难道不是你?对我的话一直Ai理不理……”
沈诺一愣,缓慢道:“我没有。”
思汝随即赌气地回:“那我也没有。”说着话,手不自觉就扶上自己的眼镜框。
这种不经意时常出卖了她的慌张时刻。她尝试过要改正这点,那年参加世界记忆锦标赛,还原cH0U象图形时就因为扶眼镜框耽搁了零点五秒,在那样激烈的场合一分一秒的影响都很大,中场休息时,带她参赛的教练因此骂了她一通。尽管这并不影响她最后夺冠,那一年她才九岁,拿下最年轻记忆大师的记录,至今无人超越。
这点沈诺很清楚,思汝自己也很清楚。而时间证明,她改不过这个小习惯,可转念一想,扶眼镜不是近视的人再自然不过的行为吗,也并不代表她一定在慌,她也不需要改正。
但当下她意识到自己这个小动作,直视前路开车,装作淡定的模样,眉头却轻轻皱起。
随即她就听见他的道歉。
“对不起,”沈诺声音沉沉,说道,“刚刚不是故意不回你的话。”
这一下,整得她多小气……思汝轻轻松开油门降速,心虚地小声回应:“都说……我没有生气咯。”
“嗯,你没有生气,”沈诺神态平和,只声音有点飘,原来是在回忆,“是我忘了,答应过你不能再这么敷衍应话。”
思汝目光微微闪动了下,原来他还记得,那次之后她曾这么跟他约定过……也不知是不是一整晚的疲惫下来,思汝觉得他的语气十分温柔。